死到那明明濒死的汉子,握住刀身的手都愈发用力。
在这近乎必死的局面中,霍南辰忽地松开了握住朴刀刀柄的手。
然后,他抽出了第二把刀。
刀身轻松割断了绑在手上的布条,接着双腿再度发力一蹬,再度将身后的男人猛地一推,推得倒退一步,也为自己拉开了一步的距离。
这一步,就是生与死的天堑。
两柄长刀登时落空,长剑如附骨之疽,依旧直指着霍南辰。
但既然右手的束缚已经消失,霍南辰又怎会让他如愿。
身子如泥鳅一般,绕着对方的身子,闪到了他背后。
长剑的剑尖收势不及,紧急一让,堪堪避开了那个汉子的咽喉。
但这一避,便给了霍南辰机会。
他如觅食的猎豹,猛地蹿出,身形如一道闪电,欺身而进,接着与那名剑客错身而过。
剑客的脖子上,一条血线迅速扩大。
他的目光中有一丝不解,似乎想不到,这个绝杀的局面,是怎么在转瞬之间被破去的。
但没来得及多想,他目中光芒迅速黯淡,颓然倒地。
死局已破!
霍南辰扭头挥刀,与剩下那两名江湖高手战成一团。
刀在空中交击,身形在夜色中交错。
霍南辰只感觉气血仿佛在沸腾,精力旺盛,神智清明。
他不知道是不是关老头儿那杯酒的作用,他只知道,这一局,如果对方没有后手,他就要赢了!
但是,对方会没有后手吗?
巷口的马车依然沉默。
钱雨生却有些迟疑了起来。
你春风台的人厉害归厉害,也确实给我允诺了利益,但也不能把我的人当草芥吧,那些该有的后手是不是该上了!
没看见我的人都要死完了吗?
但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,依旧谦卑地站着,表情都没有变幻。
这是一个成功生意人的基本素养。
买定离手,一心一意。
忽然,马车的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。
钱雨生一怔,正要说话,对面的黑暗中,一个彩衣美妇缓步走来。
马车里端坐的人,开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恍然,“原来是晚意仙子,莫非流云阁主大驾也来了江州?”
彩衣美妇冷冷道:“不过是张俊兴手下的一条疯狗,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坐着的!”
话音一落,马车轰然炸开。
端坐在马车里的白衣中年人狼狈逃出。
好在他还记得用真元护住了钱雨生。
不然这位江州首富就莫名其妙死在这小巷口了。
彩衣美妇扭头看了一眼激战正酣的杏花巷,“我今天不想杀人,让你的人滚。”
白衣中年人心头却松了口气,既然这么说,那就说明美妇的道侣,那位连台主都要给几分面子的流云阁主并未到此。、
否则那里面的人已经死绝,而不是还需要滚走。
他轻轻摇头,“晚意仙子,这是台主的意思。”
彩衣美妇怒极反笑,“这么说你是要跟我动手?”
白衣中年人平静道:“晚意仙子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,与我春风台动手?”
说完他朝着黑暗中轻轻吩咐了一声,“去吧。”
既然巷子里那曾经让他胆战心惊的恐怖,只是这位流云阁主道侣的一场伪装,那他的担忧也可以尽数放下。
而既然已被对方窥破身份,暴露一两个暗桩,也不再是可以困扰他的问题。
随着他的话语声,两个身影悄然从黑暗中走出,朝着巷子里走去。
步履从容,眼神平静,眼前的嗜血厮杀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小儿玩闹一般,不值一提。
彩衣美妇看着这两人,心头涌起一阵无力和愤怒。
她知道,此刻的局面,她是无能为力了。
她身为流云阁主的道侣,身份虽然贵重,但对面这位春风台的观风使和她同为龙门境,虽小境界上略有不如,但要缠住她还是做得到的。
在这样的情形下,刚刚走出来的那两个修行者,虽然她平日抬手可灭,却能改变大局。
这当中还有个隐藏的心思是,对于这位年轻人,虽说有一丝可能会是个好苗子,但却还没到让她愿意拼尽全力乃至于拼着受伤也要救下的程度。
对于流云阁这等大宗,什么好苗子找不到?
不过想归想,女人的气性却从不能用理智来衡量。
她毫无预兆,右手大袖一挥,一团真元如天边流云,聚散不定,飘忽笼罩向春风台的观风使。
看见这充斥着闲散慵懒之意的一击,观风使面色却猛地一变,丝毫不敢大意。
低吼一声,真元全力爆发,双掌平推,真元如春风,试图卷动残云。
流云袖,春风掌。
两宗绝学,皆是平静之中,蕴藏着大恐怖。
而彩衣美妇直接一击出手,直接欺身而上,双掌叠拍,流云狂涌。
观风使深吸一口气,起身迎敌。
巷口的风云变幻,并没有影响到巷子中。
杏花巷里,只剩下残忍的血腥。
围杀霍南辰的那四名江湖高手,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位。
而这一位,也在霍南辰愈战愈勇之中,节节败退。
至于最初的那些如寻常打手,此刻也是心惊胆战。
脚下踩着黏腻的血浆,不时被一具具尸体绊倒,连带着出刀的动作都在颤抖。
就在这时,从巷子口走来了两个身影。
有些街面上厮混的打手认出来,一个是城南油铺的掌柜,一个是城东米店的伙计。
但到了现在,傻子也知道,这两人的身份不那么寻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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